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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别呈现|新声New Voice 张全:我用快门抵抗快节奏的时代
2022.09.09

新声 NEW VOICE

支持青年人才,为新的梦想共声

由40位伯乐举荐十大创意领域的40位潜力新锐。

 

由北京当代艺术基金会、财新视听、CX创意联合发起的《新声——中国新生代艺术家推新计划》,旨在支持青年人才,为新的梦想共声。

我们邀请来自艺术、设计、电影、建筑、思想、文学出版、舞蹈、戏剧、音乐、美育等领域的专家伯乐,推荐他们最注目的年轻创作者。他们或因奇思妙想、大胆突破而醒目,或有着拔群的锐气、睿智,或凸显出某种当下罕有的质地。他们的成长路径和个性化选择亦可折射时代的特征,他们的先锋、原创、个性,代表了BCAF一贯支持的真实思想表达与多元对话空间的理念。

新锐创作者将获得BCAF及财新传媒各渠道、全网传播的推广合作,也将优先获得国际交流、创作资助、艺术驻留的机会。

第一季10位新锐的深度访谈文章、人物纪录短片自2022年7月8日起,在每周五20:00持续发布。

新声 NEW VOICE第一季第十期|张全(摄影师)



新声伯乐:Uma Wang

王汁,服装设计师、UMA WANG创始人,中国独立服装设计师中的翘楚。

电影《邪不压正》服装设计师,曾进入2015年福布斯中国设计师榜单,被意大利版《Vogue》推介为“值得重点关注的新生代设计师”,被授予多个国际国内荣誉奖项。

伯乐推荐语:

随着城市化发展进程与人们的生活节奏不断加快,生活中的细微变化与美好逐渐不被大众所察觉,而该摄影师仍旧抱着一种初学者的谦虚态度,在其作品中通过对生活的敏锐观察,以或科幻或写意的浪漫表现手法,客观地记录着这个策马扬鞭高速发展的时代。

▲ 张全,图片来源:受访者提供

亮蓝色劳斯莱斯停在街边,紧挨着步道上电动车后座上同样亮蓝色的保温箱,躺在车上小憩的外卖小哥,向上伸出元气恢复的手掌;广告牌上红色的化妆品和广告牌下工人的桶,都是装液体的红色容器,却示现两个不同的生活气息……

张全的照片像一块块小石子,扰动了看似正常的生活,掀起观者心里一阵阵细小波纹。

两种蓝色座驾上的人之前都在做什么?两种红色容器里的液体最终会在下水道汇合么?谁比谁更幸福?谁比谁开心?在快门咔嚓的一刹那,张全想象这些对象的过去与未来。

漫步在上海繁忙的大街上,与匆忙的路人擦肩而过,被巨大的滚屏电子广告牌照耀,张全有时候想象自己是一个误入现代社会的古人,眼前的科技、噪音、电流,新奇而科幻。解封的时候去楼下遛弯,路过野花,他想象自己是个初到地球的外星人,眼前的生物带着什么样的颜色、散发出什么样的频率?

不拍片的时候,张全像许多青年创作者一样,在现实与理想的缝隙里存活。三年前他刚开始拿起相机,自己一张名为《守望》的图片获得了国际摄影金奖。拿着奖他诚惶诚恐,怕影响创作初心,为了比赛而创作。他想被人所知,会在B站上发表自己的摄影视频,面对屈指可数的点赞数也时不时犯愁。

张全爱用视觉讲故事。在武汉长大的他从小喜欢画画,可惜一直没有机会学习。高中以后自己画漫画,受到群友的鼓励,鼓起勇气去漫画班进修,几个月以后被机构以编剧身份聘用;工作两年后再进修,在上海戏剧学院开始了为期五年的编导专业学习,目前还有半年毕业。在这期间他把相机作为业余爱好,捕捉不为常人察觉的街头瞬间,也会给时尚品牌如UMA WANG拍幕后图片。他的镜头扫过之处,定格了这些人、故事与时间。

快问快答

Q: 现在在哪里?生活受疫情影响大么?怎么调节的?

A:现在在上海,今年被封禁了两个月,无论是经济收入还是创作方面都受到了很大影响, 以至于现在只能随波逐流地去适应,借此也创作出了很多作品。

Q:你觉得当下最亟需改变的人类社会现状是什么?

A: 这个问题太大了,如果是十几岁的时候,我可能会说出一大串东西,反而到现在这个阶段,不能夸夸其谈。从人文摄影师的角度来看,现在这个时代大家越来越追求快的东西,我会比较难过很多美好的东西会不会因此消失。

Q:你从事的职业能够有助改变这个现状吗?

A: 我希望在我的能力达到较高的水准之后,会成为艺术摄影方面的老师,我希望通过我小小的努力,能为未来的艺术圈带来一些更好的改变。等去世之后,世界因为我的出现而美好那么一点点。

Q:你最想改变的个人现状是什么?

A: 提升个人的能力,获得更厉害的水平为艺术做贡献,我感觉特别欠缺商业运转这方面的能力,希望能把对艺术的爱好变成我的职业。

Q:你获取外部信息的主要来源是什么?

A: 当然和大部分人一样,通过手机、电脑上的社交媒体。我经常拿着相机出去拍摄,有时候什么地方发现一些重大的事情会亲眼去看。

Q:你的童年震撼和缺憾是什么?

A:我从小特别喜欢绘画、艺术,小时候所有课本都被我画满了,遗憾没有得到过系统性训练。母亲想让我成为一名作家,从小培养我。我父亲可能更想我往商业去发展。我到高中毕业之后才有机会去发掘自我,包括现在成为摄影师,也是从绘画慢慢一路摸索过来的。

Q:你的什么喜好会导致你与多数同辈人玩不到一块儿?

A: 为什么会有宇宙?为什么不是一片虚无?人有没有灵魂?人死后的世界到底是什么样的?从小就开始喜欢思考这样的问题。但我发现这样的问题跟同龄人提出来,无论是在小学的时候还是在初中、高中,甚至在大学,都会被视为异类,没有人会喜欢这样的问题。

Q:你第一次挣钱是做什么事?

A: 21岁在广州当编剧。

Q:你现在的职业有多大程度是谋生?如不必考虑生存,你的创作/工作会与现在有何不同?

A:现在一半是做摄影师谋生,我希望能把艺术的追求变成一个谋生的途径。如果不必考虑生存,首先想用所有的精力去提升自己。我的梦想还是成为一名老师,当我积累到足够知识和艺术的想法,有了一定造诣,我还是希望能影响下一批,让这个世界以后更艺术一些。

Q:你睡前刷多久手机?有被某种意识裹挟的时候吗?

A: 我的注意力很容易被手机吸引到,现在的软件算法也是很厉害,淘宝的短视频我也会刷很久。大概前年的时候我把微博给删掉了,因为我发现自己一直刷微博视频,很厌恶当时的状态。后来选择不把消息打开降低干扰。

Q:去年最高兴的事?

A:我第一次参加富士举办的全国性的摄影比赛街头霸王挑战赛就获得了擂主奖。在那之前我不希望参加摄影比赛,因为害怕会扭曲我的心态,为了比赛而创作。参赛也是为了打开自己的知名度,因为没有这个可能就没办法生存。为了适应现在的社会,我还是做了妥协。

#01

谁获得了最多的赞

▲ 《望》,摄于2019年末,上海外滩,图片来源:受访者提供

B:哪张照片让你觉得自己被别人注意到了?

张全:大概2019年12月份,我在外滩取景,是和一家买手店有合作。我发现有位路政工人坐着休息,望着远处建筑,我就立马把这样的场景拍摄下来了。这张照片《望》放到小红书上立马火了,有好几万的点赞和十万以上的浏览量,是我唯一火了的图片。

它更接近于是被骂火的。有人会觉得这张照片是在卖惨,有人说是张很普通的照片,各种各样批评的声音都存在。看这些人的评论还蛮有意思的,唯一让我生气的是说我找模特摆拍的。我无法接受别人质疑我图片的真实性。

B:怎么面对这些两极评价?

张全:有人解读路政工人很辛苦很累,但也有人觉得他只是坐着休息,看着远处的美好,一切都很平静,很惬意。同一张照片,每个人的人生经历不同,他能看出的东西是完全不同的。我特别喜欢看他人对我的照片的评价,会想了解到其他人的看法。人生有局限,人只能体验到自己的人生,没办法真实体验到其他人到底是怎么活的。通过评论能了解到别人的看法,其实是一件非常有意义的事情。

▲《街头阅读者》,图片来源:受访者提供 

B:你有一个小红书帖子讲你的照片被盗用,反而获得高赞,你评价说反映了“魔幻现实社交网络”,这背后有什么故事?

张全:有很多人看到我的图片被盗用,替我生气,让我去起诉。其实看到这个事情,我会进行一个更深度的观察和思考:二次创作者利用我的原创照片,配上一段文字,获得三千多个赞,然后又有一个人不劳而获地截取了他的文字和我的照片,在抖音上收获了快十万的赞,属于一层套一层的盗用。

我觉得这就是现代流量与创作者的一个缩影:明明付出最少、最没创造力的人,反而获得了最多的赞。自媒体平台其实是在扼杀创造力,真诚的原创者反而不会收获很多。这件事给了我启发,如果有朝一日可以办一个摄影展览,我会把我拍摄的图片放在中间,然后把社交媒体上造成的影响、负面评论都放在两边,因为它们也算是我作品的一部分。

B:你怎么看待流量与成名?

张全:现在社会节奏越来越快,有些摄影师可能并没有特别的厉害,但是可以收获几万到几十万粉丝,这也是他们的能力。我这方面能力很薄弱,有的时候我只是会拍照片,但不懂如何去获取融资、宣传自己。

▲ 《拿着手机的年轻女子》。图片上的女子拿着iPhone和背后的广告交相呼应,侧面讲述她被信息所塑造的样子,图片来源:受访者提供

B:快与慢在你身上是很矛盾的。

张全:没错,确实是很矛盾。有时候觉得太快不好,但是自己其实也深陷其中,毕竟不可能与这个时代完全脱节。像我自己剪辑视频就很偏向快节奏的剪辑,我也很希望能找到一个又快又慢的方法。甚至现在大家都不愿意去看电影了,都希望在网上看电影剪辑解说,几分钟看完一部电影。我自己刷到这种东西可能也会把它看完,看完之后我想是不是不太尊重这个导演和电影,但是又能怎么办呢?我也很害怕——现在大家都这么快了,十年之后得多快,是不是视频就只能是在十秒、二十秒?我有一种对快的恐惧。

▲《自我博弈》,张全的创意影像作品。他解释自己对完美的追求近乎强迫症的地步,很难被同龄人理解。这张图片是他的内心写照,躺在草坪上的人和别人疏离着,自己与自己下棋博弈,图片来源:受访者提供

B:那平时创作怎么尝试慢下来?

张全:我给自己一个限制是不在网上看其他人的教程,我的摄影就是想走一条属于自己的路。现在很恐怖的一点就是,这种最快速出片、模板化的东西反而是最火的。我经常看见哪个博主最新用了一种调色手法,朋友圈一刷,所有摄影师都把照片调成这种风格了,我就觉得没什么意思。后来有人问我是压根不看别人的照片吗?我说不是,可能就是看见一张好作品,会觉得哇好照片,但我不要跟他拍一样的。

#02

小人物,大时代

B:你在B站上发起了一个摄影挑战,在封闭管控的小区里拍出让自己满意的作品,这个挑战的提出是基于什么观点和态度?

张全:我当时想表达的一个态度是:摄影师无论身处什么情况、在哪儿都可以创作。我不同意一些同行的观点,比如必须要走遍大江南北,才能成为一个优秀的摄影师。当时我住的是一个非常无聊的小区,几步路就走完,在镜头里不是很好看,但我还是创作出了自己认为还不错的照片。人有的时候太过于自由,反而很难找到一个题材去发挥,有一点限制的时候,会刺激出更多的作品。我觉得摄影不仅是记录地方、人物,也是对摄影师自身的一个记录。虽然我平时不会拍自己住的小区,但封闭的状态反而是一个很好的契机,去记录一个我自己的情况和状态。

B:拍摄陌生人,你会跟他们有交流吗?还是直接就按快门捕捉那个瞬间?

张全:我会更倾向于直接拍下他们当下真实的状态,交流之后,他们可能就不会呈现一个特别真实的状态了。街拍要诀首先是不断地观察街上的人物或者场景,发现其中的戏剧性,发现其中的冲突,立马把它记录下来。如果碰到有人不希望被拍,我也不会去拍摄他,也会有我拍的时候他要求我立刻删除,我就会删掉。有的人说街头摄影是不尊重他人,侵害了他人权利,但我觉得街头摄影和街头涂鸦有共同性,有一些侵略性。街头涂鸦是对公物或者对他人的私人财产进行了破坏,但他在做艺术;街头摄影也是,可能会侵害了他人的隐私或者肖像权,但是我知道我自己是在做艺术,而不是有其他目的。我拍摄的时候,可能会想象他的过去和未来,更像一个电影的剧照或截图。我觉得一件好的摄影作品能让观众代入自己的想象,知道谁在故事里面,但又不知道故事具体指的是什么,这是很有趣的状态。

▲ “我不太擅长摆拍,比如给Uma Wang的秀场拍摄也是专注一个真实的场景去拍的。照片里的这个模特比较调皮,想摸摸那个东西是不是真的,就被我给拍了。Uma她特别喜欢这张,觉得蛮好看的。” 图片来源:受访者提供 

B:你怎么看待影像的真实性?

张全:真实性对我来说是非常重要的,我仅仅会对照片进行调色处理,不会去删减或者增加画面里的内容。哪怕只是修改了一点,我就会觉得像是打开了一个(口子),它就不是偏纪实摄影的范围,对我来说只有最真实的那一面才是最有意义的。

B:你会用纪录片去表达你的议题么?

张全:非常想。我特别想拍一个外卖小哥。我是在上海解封的第一天遇到他的,他带着一对拐杖在送外卖,很努力。我拍完才知道他骨折是因为和另一个外卖小哥发生了车祸,上海封禁两个月期间他一直睡大街。他其实对影像创作特别感兴趣,是一位无人机爱好者,在送外卖的间隙拍城隍庙、上海外滩的街景,坚持发在微信视频号上,暂时还没有太多粉丝。

这个题材特别能表现当下时代:外卖小哥是很有代表性的元素,十年前,这个职业还没有那么普遍,几年之后,街上也可能不会有这么多的外卖小哥;他飞的无人机代表了现代科技,他坚持投放自媒体,也是现在媒体的趋势。所以我特别想拍关于他的纪录片,不想拍得中规中矩,想组成一个团队一起拍摄、出短片,看看最后获得多少粉丝。无论最后成功与否,我和他都可以站在一个拍摄者、创作者的平等角度去记录。能够通过一个小人物反映大时代也是我特别想做的事情。

#03

到这个地球旅行80年

▲ 张全画作,图片来源:受访者提供

B:你说小时候更喜欢绘画,有没有一个时刻你会觉得绘画更能表达自己?

张全:这一幅画是我瞬间来了灵感,忽然就出现在脑袋里的一个画面,但这是未完成的状态。一圈一圈的其实代表了每个时代不同的建筑,最外面这圈就是比较现代的建筑,越里面就是越古代的建筑,回到最原始的一点,就是在山洞里面烤火的一个小人,这块有待补充。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我就是不想把它画完,我也说不清楚原因。我会感觉每个时代,人一代代生命感悟的一个个积累,就算到了未来,我们的基因或者思想里面可能还是会有那么一丝是原始人的时候保留下来的,有一种传承或者说是本性的保留。时代不停地发展,所有人的根源都是一个在山洞里烤火的小人。

▲ 摄于2022年疫情期间,小区楼下,图片来源:受访者提供

B:你过去的学习经历是什么样的?

张全:高中毕业以后我本来打算出国留学,当时的一个人生目标是去加拿大、北美那边学设计。然后觉得当设计师还是得先学绘画,我当时去一个画室学,老师很震惊,说我刚学了一个月的时候已经达到了美院4年毕业的水平。18岁的时候我很喜欢看漫画,后来在群里分享我画的漫画,一开始一些群友就是觉得我画着玩,后来连载了几个月到结局的时候,把他们感动哭了,纷纷私信我。当时给了我一个激励,专门报了一家漫画公司的培训班学习,一个月以后,他们的编辑很喜欢我的故事,就想让我留下来,不是当漫画家,而是编剧。得到了认可我很开心,就放弃了出国留学,21岁直接任职了两年。后来发现做编剧光有想象力和创造力是不够的,得有系统性的学习。所以我决定离开公司,学习编导专业,就报考上海戏剧学院,需要学五年,也就走到了现在。

B:你说过“如果我得了一种绝症,车就是我的解药” 为什么会对跑车产生浓厚的兴趣?

张全:我喜欢的不仅是跑车。如果是一个想通过车来彰显财富实力的人,他可能只会喜欢价格昂贵的车。车迷是不仅喜欢昂贵的车,像我也会喜欢一些很便宜,但是很有趣,很有车文化的车。车对于车迷来说并不是越贵就是越好的,有些便宜的车它依然很酷很有趣。

我们喜欢的是一个车本身以及车文化。如果有两个车主,一个拥有一台昂贵的车,但他可能都不知道他自己的车是涡轮增压还是自然吸气,就是为了面子而买;另一个车主的车并不贵,但是他很懂车文化,懂得车历史,品位,我肯定更愿意和后者交朋友。

根据我家人的描述,我刚学会说话的时候,就已经能认出街上所有车的品牌了。我小时候甚至会钻到路上的车下面去研究底盘结构什么的。我从小对车特别痴迷,大概觉得车是人的一个延伸吧。

B:你的微信名“人间记录师”是什么用意?

张全:我觉得都是来这个世界走一趟。从出生到死亡的过程,就好像到一个地方来旅游,可能到这个地球旅游80年。我父亲在半年前突然打电话跟我说了一句话:“穷也是活一辈子,富也是活一辈子,有时候没必要太注重钱”。从小到大我对父亲的印象就是拼命赚钱,他是个商人,他突然说出这种话,这个太反差了。我的理念其实也是,人生的意义不仅在于赚钱,来这个世界上走一趟,还是要去发掘给这个世界能带来什么价值。像我之前说的,我死去以后,之后的人类世界,人类社会的艺术圈能因为我的存在会美好那么一点点,我觉得就很(知足)了。

*本文刊发在财新promotion频道,不代表财新网编辑部观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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