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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别呈现|新声New Voice宋宛蓉:用身体铭记被遗忘的故事
2022.08.19

新声 NEW VOICE 支持青年人才,为新的梦想共声

由40位伯乐举荐十大创意领域的40位潜力新锐

 

由北京当代艺术基金会、财新视听、CX创意联合发起的《新声——中国新生代艺术家推新计划》,旨在支持青年人才,为新的梦想共声。

我们邀请来自艺术、设计、电影、建筑、思想、文学出版、舞蹈、戏剧、音乐、美育等领域的专家伯乐,推荐他们最注目的年轻创作者。他们或因奇思妙想、大胆突破而醒目,或有着拔群的锐气、睿智,或凸显出某种当下罕有的质地。他们的成长路径和个性化选择亦可折射时代的特征,他们的先锋、原创、个性,代表了BCAF一贯支持的真实思想表达与多元对话空间的理念。

新锐创作者将获得BCAF及财新传媒各渠道、全网传播的推广合作,也将优先获得国际交流、创作资助、艺术驻留的机会。

第一季10位新锐的深度访谈文章、人物纪录短片自2022年7月8日起,在每周五20:00持续发布。

新声 NEW VOICE第一季第七期|宋宛蓉

 

伯乐王兵推荐语:

宋宛蓉是我在巴黎的一名短期学生,她的作品是行动艺术和装置艺术结合的创作形式,理性宁静,对艺术感知力很强,在作品语言形式的使用方面很有创造性。

宋宛蓉穿着一身白色牛仔衣走进画廊,在一块透明亚克力板前蹲下,她取出一个刀片,慢慢割破指尖,头低了一会儿,在隐忍皮肤划破的痛感。血从她的指尖渗出,慢慢滴进一个白色杯中。她站起身,开始用沾满血的手在透明板上写字,不疾不徐,直至蹲下写完整个故事,她才放下杯子,起身离开。

宋宛蓉写下的是一段没有官方记录,但发生在她个人身上的历史。1992年,宋宛蓉出生于山东。前一年,山东聊城地区的两个县为了严格控制当地人口出生率,在5月到8月执行“一百天之内全县没有小孩出生”的严苛举措。腹中怀着宛蓉的妈妈不得不躲到徐州娘家,将宛蓉生下来。宋宛蓉四岁时,弟弟出生,家里生了两个孩子的情况如果让父亲单位知道,他可能丢掉工作。她又被送到徐州,一直随着外公外婆长大。很长一段时间,她家的户口本上只有爸爸妈妈和弟弟,那些年,在官方意义上,她好像不存在。

她把这段往事揉进行为艺术作品《没有孩子的一百天》。她慢慢掀开不愿提及的伤疤,个人的,社会的,它像被割破的手指,隐隐作痛。透明板仿佛墓碑,铭刻了被逐渐遗忘的故事、逝去的孩子、受到伤害的妇女和家庭。写在“墓碑”上的血字会被慢慢风干,变得不可见,不太可读,但是不会消失。

宋宛蓉曾就读于中央美术学院国际动画专业,中途退学来到法国格勒诺布尔高等艺术学校读纯艺,开始其在行为艺术、绘画、影像上的探索。她现就读于巴黎塞尔吉国立高等艺术学院,刚结束今年在英国中央圣马丁艺术学院为期半年的交换项目。这个夏天,她在德国完成了一个短暂的驻留项目,参观了卡塞尔文献展,被非洲艺术家小组The Nest Collective的作品《还给寄送人》(Return to Sender)深深吸引。现在她回到巴黎的画廊,开始其新作品《女书与巴别塔》的创作。

快问快答

你现在在哪里,你的生活受疫情影响大吗?

我现在在巴黎十八区蒙马特的一个画廊里,准备我的新作品。总体来说,我受疫情影响不是特别大,反而我还会更专注做自己的项目。疫情期间,学校关闭,我和一些艺术家在十一区租了一个工作室继续创作。去年,我还在画廊举办了个展。

你觉得当下最急需改变的人类社会现状是什么?

我感觉整体上我们有一种倦怠感,现在年轻人都在聊躺平,我觉得我们还是要多做一些事情。

你从事的职业能够有助于改变这个现状吗?

我只有从我自身做起,积极地做一些自己的项目,才能给身边的人产生正向的影响。

你最想改变的个人现状是什么?

能够实现经济独立,多做一些更好的作品。

你获取外部信息的主要来源是什么?

主要从网上查阅资料,多去跟艺术家、老师聊天。我聊天的时候,会随身带着我的笔记本,随时记下他们提到的知识点,回来再去查阅一下,放到自己的知识库里。

你童年的震撼和缺憾是什么?

我的家庭里面有点重男轻女思想,由于我是女性,他们不太平等的待遇对我来说挺震撼的。我上次从国内回法国时,家里一个长辈跟我说,你好歹也算是一个人才,但只可惜你是个女的,我当时就很震撼。我的缺憾是在我弟弟出生之后,我跟着外公外婆长大,我16岁的时候我外公就去世了,我没有办法回报他,是我很大的一个缺憾。

你什么喜好会导致你跟同辈人玩不到一块?

我一直在做艺术,我的生活基本上在一个项目和另一个项目当中运转。我会投入大量精力在创作中。由于我精力有限,可能不能跟朋友出去玩。

你第一次挣钱是做什么事情?社会意义上的。

第一次挣钱是在北京刚上大学的时候,我去麦当劳里面打工。拖地、洗厕所、收银什么都做,当时记得特别清楚,做了一个月,挣了600块钱。

你现在的职业有多大程度是谋生?就是如果你不考虑生存的话,你的创作会和现在有什么不同吗?

我现在还是把创作放在首位,我没有特别考虑谋生。对我个人而言,如果过多地考虑谋生,也是一种妥协。如果不考虑生存压力的话,我的作品在体量上或者材料的选择上,会更自由一些。

你睡前会刷多久的手机?有种被意识裹挟的时候吗?

我睡前大概要看二三十分钟手机,看看微信、小红书之类的。但我会避免自己被这种意识裹挟,要求自己有一个独立的思想空间。

去年或者今年最高兴的是什么?

我去年最高兴的就是在办我个展的时候,我的作品《没有孩子的一百天》被法国的总理夫人收藏了,这对我来说是一个很大的鼓励和肯定。

做一个艺术家,你最看重的三个品质是什么?

我最看重的是决心,就是艺术家决定做一件事情之后,他有一种坚持不懈的精神,无论遇到什么困难,他会逢山开路,遇水建桥,也要把它完成。第二个品质我觉得就是一种使命感,可能我们来到这个世界上,就是要去做这些事情,并且这些事情要对人有一定的益处。第三个是行动力,想法我们每个人都有,我觉得艺术家是做事的人。

你最近在读什么书?喜欢的音乐?电影?

我正在读博尔赫斯的《巴别图书馆》,因为和我的项目有关。平时也会读艺术理论方面的书,还有文学。文学方面,我最喜欢奥斯卡·王尔德的《道林·格雷的画像》,里面关于作品和艺术家的关系会引起我的共鸣。工作时,我会听实验性、极简的电子乐。比如日本艺术家池田亮司的作品。电影印象深刻的是《爆裂鼓手》,和我遇到的老师有点像,推着学生不停追问自己,追求极致的状态。

#1 身体作为第一手材料

B: 你原先学的动画,为什么去法国后完全转变了方向?

宋宛蓉:学动画的时候,第一年是基础课,主要是基础素描、色彩的训练。第二年我们开始学习软件,比如PhotoShop、Maya。我发现软件这种媒介不是特别适合我,我更倾向于用材料、身体去做东西。我想选择学纯艺,就准备来法国了。

B:为什么你会这么勇敢地用自己身体来做表达?你什么时候开始有这样的创作意识?

宋宛蓉:我用身体直接去表达,第一,是它的去材料性,在语言上我觉得会更直接、更纯粹,比如《我给你们讲个故事》。因为我作为一个女性,直接用自己的身体作为材料去表达,是最适合、最贴切的,所以我就选择用行为。还有勇气,我在做行为的时候,是完全把自己抛投出去的一个状态,我会想着怎么去表达我作品的理念,不会去考虑外界。

 
《我给你们讲个故事》,行为,视频 20min 2020表演:宋宛蓉,任瀚 视频剪辑:刘广隶 Atelier 8 rue Pasteur,巴黎

B: 有对你影响深刻的艺术家吗?

宋宛蓉:吉娜·巴奈 (Gina Pane)、安娜·蒙迪埃塔(Ana Mendieta)、还有埃丝特·费雷尔(Esther Ferrer)。

吉娜是直接用身体作为一手材料去创作。我研究她的作品,看到她的很多草图。我以前认为做行为有很多随意性,但是我在研究吉娜的草图时,发现她非常严谨,有一套自己的秩序,包括她跟摄影师合作,机位的摆放、服装的选择,各个元素、语言非常精准。当我做作品的时候,会很注重每一个选择的必要性,吉娜的工作方式很影响我。

她有一个作品《没有麻醉的攀爬》(Escalade non anesthésiée),她在不打麻药的情况下,徒手去攀一个放了很多图钉的梯子,测验她身体的忍受能力。还有一个作品《伤感的行为》(Azione Sentimentale),她用玫瑰花的刺,刺在自己的身体上。震撼我的是,作品表达的痛苦、伤痕不是个人的,其实是一个社会上的身份。有时我在创作的时候,可能有一些很不愉快的回忆、伤痛的地方,如果往深里剖析的话,我会发现,这不是仅仅一个人在经受,其实同代人都在经历这种伤痛,能产生很多社会共鸣的。

吉娜·巴奈,《伤感的行为》,1973年,图片来源:网络

吉娜·巴奈,《没有麻醉的攀爬》,1971年,图片来源:网络

B: 很多行为艺术家一直在探索身体的边界,甚至有生命的威胁,还有时间的跨度。你的作品给我感觉控制力很强,意外性不是很多,是有意的控制吗?

宋宛蓉:你的感觉挺对的。我的作品确实需要控制力。我的作品其实是一系列的选择,每个选择和写诗一样,就是这几个字,一个词。比如在我的作品中,就是这五个选择组成我的艺术语言,所以我需要这种精准度、掌控力。意外感是我没有办法控制的事情,它可能就像奇迹一样突然发生了,它没有成为我做作品的一个目的。我可能允许有这种意外发生,但是在我前期准备作品的时候,我会非常审慎地去思考,我为什么要这么做,为什么要用这些元素。所以我需要这种控制力去更好地呈现我的想法。

B: 当你在画廊做行为艺术的时候,比如《我给你们讲个故事》,你当时的心境是怎样的?会被观者打扰吗?

宋宛蓉:当我在做行为的时候,我全然是一个作为艺术家状态:我的使命是来完成这件作品,所以我会达到一种物我两忘的境界,我就是要表达这个理念,所以会做到全然投入,忘却周遭的状态。就像海德格尔说,我们是被抛投在这个世界上,他提出的被抛就是一个阐明人存在状态的前提,为的是要“此在”(人)向可能性敞开,自主地筹划未来,而不是混迹于“他人”之中以求得“在家”的安全感。但是即使是混在“他人”中的此在,也会时不时地感受到“畏”,尤其是在当她/他意识到自己终将独自面对死亡,“他人”对此无能为力。这时候此在便有领悟,愿意规划自己的独特人生,就是向死而生。所以我有感于“被抛”所带来的焦虑,选择自主地拥抱那种孤独感。创作即体现了我的自主筹划,也是我直面人生困境的一种勇气和态度。

B: 你在这个作品中讲故事,但是又听不清你说的故事。

宋宛蓉:这是有意为之,我只是特别小声地去讲这些故事,因为我感觉很多时候女性的故事都是不被倾听的,或者是不值得被记录的。我讲了很多关于我姥姥、我奶奶那一代的经历。我奶奶家在山东,家里来了客人都是男性先在桌子上吃饭,女性才进去。到我妈这一代也是,在饭桌上,女性就是一个陪衬,照顾人的角色,即便到我这一代也会经常在谈话当中被男性打断、忽视。我就是在探讨这些女性的故事,女性没有被倾听、不被看见的状态。

B: 在法国的生活经历会让你有一些改变吗?

宋宛蓉:我觉得法国的女权非常激进,她们在某种程度上也是受到压迫和相对保守的。我在法国参与过一次me too的游行,那股走上街头捍卫女性权利的力量挺让我感动的。我今年半学期在伦敦的圣马丁修课程,我觉得英国更开放,感觉给我开了新的窗口。他们是赞美女性的能量,非常自信地说女性是神圣的。这种姿态很启发我。不仅是要反抗,在英国,我开始接受自己作为女性的身份、我的身体,看到我的价值,我想记录这个感受。

B: 这种启发式的经历会影响到你的创作吗?

宋宛蓉:有的,我最近在做的女书项目。这两年我都在想,以一种什么样的方式去呈现?女书是实际上唯一仅存的女性文字。我在法国的时候,我还有惯有的女性伤痕在作品里。但是英国的经历会启发我,我看到女书当中,女性创建属于自己的文字。我想要去赞美和肯定女性的力量。

宋宛蓉在巴黎工作室工作,图片来源:艺术家

#2 女性故事的书写

B:你什么时候开始写诗?我看你在朋友圈也会发诗,都是即兴的创作吗?

宋宛蓉:我高中参与了文学社,那时候开始在学校的报刊上发表一些自己的小诗。来到法国后,自己一个人会有很多感受。我不觉得自己是在写诗。很多时候,我写的诗是关于梦,一觉醒来后会有某种感觉,我会在床头拿出本子和笔记录下来。我感受到一种先于语言的震动或者情绪,就想记录。可能是诗通过我在写。很多时候,我在等待那种感觉,再记录下来。

B:书写经常会出现在你的作品中,书写对于你的意义是什么?

宋宛蓉:于我而言,写作是一个强化记忆的过程,也是抵抗遗忘的一种方式。我非常关注那些非官方记录的故事,比如女性、边缘群体的故事。随着时间的流逝,我们会遗忘很多事情,但是遗忘对我来说是暴力的。我想用书写来对抗这种遗忘,让故事焕发新的生命,或者带给人一种新的思考。

《如何书写我们的故事?》行为,编舞 10分钟,即兴表演:宋宛蓉,Aida Diop 格勒诺布尔大画廊,法国,2019

B:你是怎么开始关注到女书的?

宋宛蓉:两三年前,因为我的作品一直有文字、语言,我法国的老师跟我提到了女书,我才去了解。我觉得这是一种很神秘的文字,世界上独一无二的女性文字。我之前尝试了很多形式去表现它,但都没有特别满意。我会感觉有点转换的力度不够,太简单了。之前想将女书和绘画结合,制作了一些小的扇面,但也不是我特别想表达的点,直到女书和巴别塔的契合在我的脑海中浮现。

B:现在具体的表达形式是什么?

宋宛蓉:我现在是用泥把每个女书做成像砖头一样的形状。我前两天去了一个陶瓷工作室,他们使用日本一种非常传统的陶瓷技术叫Raku(乐烧)(与我们宋代的冰裂纹烧瓷技术非常相似),它有很多天然的裂痕,看似脆弱易碎,实则坚硬牢固。我想将女书的每个字做成一个砖头,做成一个巴别塔的形状,让更多人参与进来。藏家可以收藏每一个字,我想用筹到的资金来研究女书,也想支持女性的教育。

乐烧制作过程,法国乐烧陶瓷工作室,图片来源:艺术家

乐烧小实验,图片来源:艺术家

B:为什么想用泥这个材料呢?

宋宛蓉:巴别塔一开始也是用泥建造的。一开始人类写字也都是在泥上。泥土是一种古老、天然的材料。我觉得泥土和女性身体有种内在的连接。用乐烧这种工艺烤过之后,用水凝固,会呈现一种白色,很神圣的气质。

B:巴别塔这个概念是怎样和女书结合起来的?

宋宛蓉:很多时候,我们解读巴别塔,是一种人类的傲慢。但是在我看来,巴别塔代表了一种精神,就是明知不可为而为之,敢于去反抗上帝神权的精神。我觉得跟女书的精神很像,在那个时期,女性在文化教育领域被排斥,但她们还是创造了自己的语言。我想为这个项目每年找新的场地,跟观者、藏家朋友一起来组建这个巴别塔,可以成为一个长久的项目。

我也在考虑如何结合来自中国文化的女书和巴别塔,如何能让观者了解女书的背景。目前可能选择在丝绸布上能够画一些画,在背景上看到女书是怎么形成的,加入我的一些更多的调查和想象力。

B:你提到最近在看博尔赫斯的《巴别图书馆》,有什么启发?

我还没有完全读完。书里提到的六边形形状,各种不一样的字母、符号摆放,包括“巴别”有混乱的意思。这些都很启发我如何去组建有关女书的巴别塔图书馆,在文字、字母组合上重新构思。不会那么有逻辑性,反而大家一起拼的时候,看似不成文的一种东西,会产生一种新的意义。

 

《女书与巴别塔》,宋宛蓉在巴黎工作室工作中,图片来源:艺术家

#3 做艺术的决心

B:《不可见的红军》与你的外公有关,作品的创作契机是什么?

宋宛蓉:我上次回国的时候,又回到我小时候跟外公住的房子,现在已经变成废墟了。我好多年没有回去,我进去拍了一组照片。在我拍照的时候,我在抽屉的塑料袋里发现了好多外公写的信,我就带到法国来。我当时正好看到摩斯代码的概念,它是用于军事交流,跟我外公的红军战士身份也挺契合的。我就想给我外公做一个空间,将文字转换成摩斯代码,用光的形式继续讲述他的故事。

《不可见的红军》置换灯光,in situ,摩尔斯代码,2021 Atelier 8 rue Pasteur,巴黎

B:外公的命运对你有什么影响吗?

宋宛蓉:我觉得我身上继承了他的红军精神。不怕困难,吃苦耐劳,愚公移山的精神。我们现在的年轻人缺少我外公那一代吃苦耐劳、勇往直前的精神,这些精神很鼓舞我。

B:你的绘画是疫情期间开始创作的?以前有过绘画的训练吗?

我在国内受过传统的素描、色彩训练。但是在疫情期间,我困在家里,就想干脆把以前学的所有技法都抛弃掉,不要像肌肉记忆一样去画。那会儿,我都是直接用手去画。画比较大,是2米×2米的。我的画画也是根据身体的运动,将身体的行为跟绘画结合。那个时候的绘画是我抵抗恐惧的一种方式。疫情期间,自己一个人会感觉很绝望,很害怕。

 
 

《生命之线》,油画,色粉,2m*2m,2020,Atelier Veron 画廊 , 巴黎

B:你的作品很多是2020年前后创作的,疫情那段时间做了特别多作品,为什么?

宋宛蓉:我应该是一个越挫越勇的人,越是在极端、非常撕扯的精神状态下,反而更激发我多创作的动力。我也发现疫情期间,作品做得更多了。更多时间一个人待着,就会促使自己想更多问题。

B:《你会回来关上窗帘吗?》的影像作品是你在疫情期间创作的,是偶遇还是设计?

宋宛蓉:是偶遇。疫情期间,我出门买菜,那天天气非常晴朗,街上空无一人,只有一个黄色的窗帘在风中飘摇,我有一种现在都难以忘怀的恐惧感。那个黄色有一些既寓表着希望,也有疾病的隐喻,窗帘外面是阳光明媚,室内就是漆黑一片,完全看不到东西。我当时就是把菜篮子放下来,想把这个记录下来,就创作了这个作品。

《你会回来关上窗帘吗?》视频,8分钟,2020 Galerie d'essai, L'ESAD-Grenoble,法国

*本文刊发在财新promotion频道,不代表财新网编辑部观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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