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月5日，由浙江省桐乡市人民政府支持，财新传媒、桐乡市世界互联网大会承办工作委员会和BBD（数联铭品）共同主办、乌镇文创承办的“乌镇互联网+峰会•中国数字经济论坛——数字经济构建智慧未来”在乌镇举行。微众银行为本次论坛的首席合作伙伴，陆金所为特邀合作伙伴，百融金服、真融宝为合作伙伴，浙江大学管理学院为特邀合作院校。本次论坛邀请经济学家、产业学者、资本方及商业领袖汇聚一堂，搭建高端对话平台，深入聚焦数字经济在中国的发展，从多个层面探讨数字经济指数的研究成果，把握数字经济的现状与趋势。

　　国家信息中心信息化和产业发展部主任单志广主任出席本次论坛，以下是单志广主任分享的实录：

国家信息中心信息化和产业发展部主任 单志广

　　单志广：尊敬的各位嘉宾，下午好！非常荣幸有这个机会跟大家在乌镇探讨关于信息新经济的这样一个主题。我是来自国家信息中心，国家发改委下属的研究单位，我们支撑和服务国家发改委在智慧城市、大数据、互联网+等方面做了一些政策研究和起草工作，同时在地方做了三四十个以上的智慧城市顶层设计、大数据发展等信息化领域规划，所以今天从我们的研究经验跟大家做一个探讨。

　　有三个方面的观点跟大家交流：

　　1，十九大结束不久，看一下十九大对新时期的数字经济发展是如何描述的；

　　2，我们在探讨数字经济这个话题时，不应该忘掉从过去到今天一直有一个信息化的概念，我们当前正处在信息时代，如何来从信息新时代的视角来看数字经济的发展机遇；

　　3，数字经济和过去传统经济之间如何的倒逼和颠覆关系。

　　在座的嘉宾非常熟悉，特别在刚结束的十九大报告中，专门谈到“数字经济新兴产业正在蓬勃发展”，同时谈到如何把我们的互联网、大数据和人工智能和实体经济融合。这次乌镇峰会的主题就是数字经济，特别是习总书记在贺词中明确说到未来中国的“数字经济将进入快车道”，这是一个非常重要的一个判断。同时十九大提到了信息化发展相关的几个战略定位：网络强国、数字中国、智慧社会。这里提的是智慧社会，而没有谈智慧城市，我个人观点，这是从城乡融合发展的角度，对智慧城市概念做了拓展和深化，更加体现解决不平衡不充分发展矛盾、促进均衡发展的社会取向。最近我学会一个新的关于3D的概念，过去我们对3D打印的概念非常熟悉，但是今天说的新的3D是指：Digit Determines Destination。即数据决定命运和未来。我想可能从新3D的角度再看十九大信息化方略，会越加深刻的领会到数字经济对今天的产业、经济和社会，到底意味着什么。

　　十九大报告中谈了数字经济，大家不要忘了，2015年乌镇的互联网峰会上，习总书记在致辞中谈到四种新经济：数字经济、信息经济、网络经济、分享经济，目前业界的共识把所有的新经济用一个最大的概念就是数字经济进行概括，其它都把它认为是数字经济相关的概念。

　　互联网、大数据、人工智能不是孤立的产业，也不是单一的技术，而是切切实实可以带来实体经济高速成长的新动能、新引擎。我们看到十九大报告提出了新的社会发展矛盾的论述，从我们产业发展角度来讲，产业发展的不均衡和不充分也是非常严峻的，包括：传统产业和新兴产业的融合发展的不平衡不充分问题、新兴产业的内部发展的不平衡不充分问题。地域和城乡发展的不平衡不充分问题。事物发展总是沿着阻力最小的方向前进。在这个过程中数字经济是经济发展的最好的润滑剂和催化剂，包括互联网大数据也将成为数字经济非常重要的新的催化剂，使经济发展引擎有新的动力机制。

　　今天搞信息化的人知道，现在新概念层出不穷，有各种各样的新概念，每年都有新的概念，但是不要忘了所有的新概念不是某些人制造出来的，而是数字化大潮发展到今天自然产生的这些概念。过去信息化的发展从上世纪第一台计算机出现到现在，整个IT的瓶颈在不断变迁，从处理器的速度到存储器容量再到网络带宽，一直到今天我们对海量数据信息处理能力不足，这是IT发展必然的趋势。今天讲到物联网、大数据、人工智能，所有这些新技术都是围绕IT技术瓶颈的攻破而衍生出来的概念。

　　其实这是一个历史发展的必然，在座有各行各业的专家，从IT技术发展的维度来看，数字经济，包括今年出现很多新的概念，都是历史发展的必然。大家不要以为这些新技术是某个公司发明的，其实都是适应这样一个快速发展的时代的必然结果。

　　我们可以看到从上世纪60年代到今天，每隔10到15年就会产生新一代的计算技术与系统，这是技术发展的规律，到2020年会有可穿戴设备、人工智能等更多的新的发展趋势。再往后走到2030年，随着整个技术和社会发展，会有更多新的技术和系统。

　　其实我们现在整个的信息化发展到今天，社会已经迈入以第三代信息平台为主的信息化阶段。第三代就是以今天大家非常熟悉的移动互联网、物联网、大数据、人工智能为典型代表的新一代技术IT架构，以端-网-云为核心体系架构。今天BAT这些互联网平台企业，天生就是第三代信息平台的代表者。第二代平台的优势IT、CT企业和第三代平台优势DT企业正在同一个舞台维度进行竞争。

　　我们已经进入信息技术提升生产力的黄金周期，数字经济不是偶然出现的。我们看到在过去的电器化时代，核心技术出现以后，经过二三十年的扩散期然后有一个非常大的对经济社会的带动。信息技术正好从互联网出现以后有二三十年的储备期，现在所处的时期就是信息技术带动经济发展的爆发期、黄金期。所有这些包括中国互联网领域的创新应用都是在沉默期之后的爆发性的结果。

　　

图片来源：单志广主旨演讲PPT

　　从这个图片可以看到，一百年之前人类对信息的渴求就是沿着街边看报纸，和今天所有低头族的动作是站在街边看手机，我们需求没有变化，我们的什么变了？社会的时空变了。过去依赖报纸获得信息，但是今天需要智能终端获取，而且沉浸在新的时空，就是信息网络空间。

　　今天理解数字经济，不是还是过去的实体，我们有新的世界，一个三维的时空，看待新经济要从这样的时空考虑人的需求，考虑经济社会的规划设计，包括智慧城市的建设。未来数字经济要核心解决三维空间，即人的空间、实体社会空间和信息网络空间，这三者如何进行优化和更好的能力提升。从新的信息世界观来看，大数据就是我们在信息网络空间更好观察人的空间、物质世界的数据显微镜、数据透视镜和数据望远镜，这是我对大数据概念的三镜理论。正如名言所说，拷问大数据到一定程度它会坦白一切！所有数据融合之后，会像显微镜一样看清过去看不到的细节，会像透视镜一样看到很多平常观察不到的本质，也像财新刚才讲的，利用数据还可以像望远镜一样可以预测未来，可以判断未来，指引未来。

　　所以今天信息时代驱动力发生快速变化，这是过去的软件设计和计算平台的设计。今天我们已经走向更加开放的平台、开放的数据、开放的系统、开放的应用。决定经济变化的互联网定律也从摩尔定律、贝尔定律转向更加决定世界数字经济未来的吉尔得定律和麦特卡夫定律。

　　其实我们今天看今天的中国，中美两国已经成为整个技术平台的最大的主角，我们可以看到全球的前二十和前十家互联网平台企业中，中国的地位已经是仅次于美国，而且欧洲的一些国家已经开始感叹在未来平台经济竞争里面，没有他们什么事情了。过去我们学的是冯式架构的计算机体系，今天很多应用场景，我们的城市，都是可以理解成一个海量的一个大的系统级的计算平台。这就是我们整个信息时代大的翻转，时代发生了变化。

　　这样情况下，数字经济已经成为从瓶子里钻出来的魔鬼，瓦解了我们过去的生产方式、生活模式，过去的经济秩序。美国的理论学家说过经济增长的本质是物质秩序的增长，即信息的增长，就是经济增长是由于信息增长带来的。今天我们看到数字经济核心就是信息化的作用已经成为传统的工业化、城镇化和农业现代化的驱动力、引擎，而不是平行、并列的关系。

　　这是我刚才谈到我们有各种各样的经济说法，但是今天已经收敛、收缩到数字经济这个核心的名词上来。它的核心就是数字经济核心就是用比特价值网络，调用原子货物运输和交易创造的新的实体经济，也就是用比特调用和优化原子的运行，这就是数字经济最核心的本质。它的表征包括智能化，包括满足个性化，这种数字经济的回报按照麦肯锡的研究，带来的价值是传统经济的5到8倍，这也是为什么中国高度重视数字经济的根本所在。在这样的情况下数据，包括大数据就成为个性化服务、精细化管理的根本土壤。

　　所以我们说的其实很多人讲数字经济决定未来，包括我刚才讲的3D概念，为什么数字能够驱动经济？数字化从根本上来讲是有决定经济增长的根本动力机制的。讲几个不成熟的考虑：第一个从社会生产的分配角度来看，比如数字化的发展将深刻影响我们社会化分工协作的组织模式。我们在整个经济社会运行中很大一块的开销由于交易成本消耗掉的。诺贝尔经济学奖获得者诺思说过，在美国的市场研究发现交易费用已经占到国民收入的45%。换句话说，如果消减交易费用，整个国民收入是增长的。交易成本的函数有三个变量，衡量成本、产权界定成本和商品交换成本，我们把函数打开之后，发现用数字化的手段，在产品的衡量成本的生成阶段，通过大数据手段，使得商品衡量信息随着商品产生而产生，可以大量减少产品衡量成本。产权界定通过大数据以及泛在网使用，可以减少我们由于产权界定产生的开销。交易方面我们电商的模式，各种各样的互联网的手段，电子商务的模式使得产权交换的方式更加透明公开及时，更加公开及时透明化，减少产权交换产生的额外的资源的消费。所以我们说从这样三个变量都可以削减成本，总体上数字化就能够从根本上增进我们经济的增长。

　　第二个基本的探讨，这也是相关机构做的研究，我引用它的数据。数字流量增长对GDP有没有正相关作用？相关研究表明，实际上把数据流量作为变量，经济产值作为函数，它们之间有一个复杂的函数关系的，按照这个公式，数据流量的增加是可以带动产业经济增长的，即数据增长对经济增长是有直接的贡献量的。这是国外的数据，从数据流量，互联网流量的增加对经济的贡献率都是有正相关关系。

　　第三个，现在我们看推动信息的开放共享对信息增长有没有好处？即信息开放共享带动了经济增长还是经济增长带动了信息开放共享？相关因果关系验证研究表明，信息的开放共享是经济增长非常重要的动因，而且信息量的增长对经济增长有滞后效应，信息量增长对经济的影响在2-3年后最显著。这也告诉我们搞数字经济，包括很多地方实施大数据产业的领导要耐得住寂寞，按照业界专家公认的观点，大数据的核心技术再过五年才真正成型，而且你用大数据推动经济发展要两到三年之后才有明显的效益，这意味着我们搞数字经济、数字产业要有五到八年的滞后期，现在很多规划者、很多地方领导希望搞大数据能够一年小变样，两年大变样，三年整个大换面貌的期待是不符合科学规律的。

　　其实我们看到整个社会的发展，从21世纪全球来看，数字经济已经开始瓦解旧的经济秩序，这是全球基本的现象。这里有很多数据，不展开。随着新一代技术和信息化的发展，我们传统的金融、商品、服务，这些流通速度是放缓趋势非常明显的，但是我们以数字经济为代表的数字流量，新经济的增长却是逆势上扬的。中国如何找到这两条发展趋势完全相反的发展曲线的最大值，保证我国经济有最好的表现？这对我们是非常重要的。数字经济到来与全球供应链的缩短是完全同步的。

　　这也使我们更好理解为什么国家会在政府工作报告中谈到双引擎、双动能，而且现在特别强调用数字经济的方式来使我们传统经济，新经济有更好的表现，使国民经济有更好的发展的趋势。

　　这是刚才主持人也谈到的，现在国家发改委也在研究数字经济的战略，估计不久也将发布，所以未来的数字经济确实会成为引领经济发展非常重要的动力引擎。数字经济是继过去的农业经济、工业经济之后的更高级的经济形态。这种经济形态的核心特征要以数据资源的利用作为核心的生产要素，以现代信息网络为主要载体，以信息通信技术融合应用、全要素数字化转型为重要推动力，促进公平与效率趋于统一的新经济形态，对未来社会经济发展的引领作用是不言而喻的。

　　其实一谈到数字经济，可以直接联想到国外人提到的我们中国的新四大发明，新四大发明无论是网购、微信、移动支付、共享单车都是数字经济发展过程中中国非常好的案例。研究中国的数字经济一定要把这几个经典案例研究透。

　　第一个网购，今年双十一天猫等的交易额又达到了一个新的高峰，所以网购对中国的整个经济，社会，每个人生产生活带来的影响不深说，这是非常重要的案例。

　　第二个微信，现在我们开会的同时，我看有很多人仍然在我们的实体空间和微信的网络空间中进行切换。经过统计，中国所有人平均值，每天在微信上驻留时间为90分钟，大家想想每个人每天在微信的时间有多少？90分钟可能还少了。未来它会颠覆很多东西，未来还有有电信运营商吗？是不是未来中国微信代替所有的运营商成为整个城市新型服务的运营商，好多事情值得我们颠覆性的思考的。

　　第三个共享单车，今天它的发展有很多问题我也承认，但是也解决了中国国情的现实问题。日本专家说日本再过一百年也做不到共享单车，因为它的道路安全等法规不允许有这样的经济形式存在。共享单车有很多问题，但是确实是非常重要的发明，它的价值非常大。

　　还有第四个移动支付，今天对我们的影响深刻，必然最近兴起的刷脸支付等等，这里还有一些数据显示，其实在2016年中国的手机移动支付是美国的50倍，英国金融时报讲和中国相比美国的移动支付市场看上去像侏儒一样。英国泰晤士报的报告，讲在中国济南街上发现两个乞讨者胸前挂着二维码的照片，这个案例很好地说明了传统经济是如何跟数字经济融合的，一方面拿着铁罐，一方面胸口挂着二维码，大家不要小看这个案例，它是很重要的颠覆性的创新，过去一般很多人不愿给乞丐施舍，当然很多职业乞丐，我们的理由可以是兜里没零钱，或者没带钱，可以非常体面的拒绝请求，但今天这两种理由已经无路可逃，没带现金难道没带手机吗？没有零钱难道不用微信和支付宝支付吗？这种影响是非常深刻的，我认为这是一个颠覆性的创新。我们现在经常想不清楚数字经济和传统经济的边界在哪里，财新也在研究数字经济指数，国家制定的数字经济战略也提出要建立数字经济的统计体系，比如一个冰箱、洗衣机、空调有多大部分是信息产业的价值，有多少传统制造、机械产业的价值？我们过去经常搞不清楚。而这个例子非常清楚告诉你什么是传统的，什么是数字的：过去靠铁罐要来的钱就是传统经济，扫码要来的钱就是数字经济，二者是泾渭分明的。今天在如果我们在数字经济发展中有了这种区分的标准，我认为对未来中国的数字经济发展无疑是作用非常大的。当然这个方面的研究远比这个例子要复杂的多，数字经济的统计体系还需要业界共同努力和探索。

　　大家知道最近几年数字经济跟传统经济的论辩非常多，马云也认为，基于互联网的经济也是新实体经济，而且实体经济跟数字经济融合才能创造未来。当然也有人在这方面的判断是不一样的。

　　最后用这样一幅画来结束演讲，习总书记在13年在视察东软的时候说过一句话，说信息化的作用是可以如虎添翼，我用长了翅膀的老虎来说明未来的中国在数字中国和智慧社会的大发展趋势的引领下，通过数字经济跟实体经济融合，一定会产生如虎添翼的力量，创造更加美好的未来，谢谢大家。

*本文刊发在财新promotion频道，不代表财新网编辑部观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