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统制造业正在被重新定义。在国家“两化融合”政策背景下，互联网、大数据、人工智能等技术与传统制造融合加速所形成的新一代智能制造技术，将成为新一轮工业革命的核心驱动。

然而，在经济下行压力加大、人工成本不断升高、新技术新商业模式的冲击压力下，大部分传统制造业企业，正面临着智能化水平不足、柔性生产不足等难题。

清华大学全球产业研究院副院长朱恒源指出，制造业转型，一方面要应用新技术，提升生产智能化水平、提高生产效率，另一方面也需要让新技术与工人结合，培养更多适应智能制造的新产业工人。

构建人与设备、设备与设备之间的连接，搭建生产端与市场端之间的高效信息网络，是第一步。

人机交互快速响应，智能互联车间成型

在位于广西玉林、中国最大的内燃机生产工厂里，广西玉柴机器股份有限公司（以下简称“玉柴”）的一线装配工人们，每天要操作9000台设备，确保零失误、不间断地完成236道工序，才能制造出合格的中重型柴油发动机。而随着自动化水平的提高，这些设备的数量仍在不断增长。

达成这个生产目标，既考验装配工人与设备的默契，也对设备维修人员提出了更高的要求。

据玉柴装配工人介绍，以往设备发生故障，如果维修班组暂时没有人员可调用或者故障问题比较严重，还需要协调其他工段甚至其他事业部的维修班组进行支持，维修效率很受影响。

“设备出了故障，如果因为不能及时维修而导致停产，除了运营成本的损失，还需要承担无法完成用户交付承诺的隐性损失。” 玉柴运营管理部业务架构首席总师韦炜表示，制造事业部下辖5个车间、11条生产线亟需建立起一套高效的信息连接系统，在最短时间内落实设备维修。

2016年，玉柴在评估了多款企业管理软件后，选择企业微信作为解决信息连接的工具。

现在，装配工只需要用企业微信扫描机器上的二维码，就会向发令枪一样，在86名维修工之间触发抢修大赛。最先抢到订单的维修工，可以通过系统获得设备准确位置，调取“知识库”，了解该设备过往检修情况，判断故障原因、准备维修材料，以最快时间抵达维修点，完成维修、恢复生产。

“企业微信本质上解决了人与设备、人与人的信息传递问题。”韦炜说。企业微信以及新投用的智能管理系统，也促进玉柴工厂设备维修组织架构发生了变化：原本制造事业部下辖5个车间均设有设备维修科，目前已合并为一个设备维修中心，调度更加便利，实现资源和人员的统筹。而实时报修信息以及“抢单”机制，也让设备维修所耗费的平均时间，从以往半个小时缩短至两分钟。

互联网与移动互联网，成为企业信息传递的新渠道，企业也应当适应新渠道做出新的变革。“信息如果不在不同人之间流转，就无法发挥其价值。我们希望借助移动互联网的方式，让信息快速流转，让企业管理运营变得透明、高效，这对企业而言，是很好的转型出发点。”韦炜表示。

多端信息整合互联，搭建高效服务网络

对于制造业企业而言，信息实时连接的价值，不仅仅在生产车间，更在市场端。

海大集团，作为扎根华南的一家集研发、生产和销售饲料为主营业务的高科技型集团公司，业务覆盖广大经销商与农户。海大集团的业务员，既需要与公司生产端保持实时联系，也需要经常深入一线，向经销商、养殖户，采集市场信息，为公司管理层和研发、生产部门提供线索。

“海大集团是一家服务营销特点明显的企业。服务端需要对产品和市场进行调研，营销端需要对市场信息进行采集和发布，这些事务类处理时间占到员工日常工作的30%-40%。”海大集团CIO胡水平表示，以往大部分信息工作都是纯手工处理，效率低下，常常导致客户服务得不到及时响应，服务效果、产品表达效果难以量化，并且不能及时反馈到研发部门和生产部门。

以订单出单为例，以往经销商下订单，需要业务员沟通或通过电话提前报计划，信息传达到工厂内部，由开票人员记录、下单，之后安排司机身份验证、装车排队、打单，最后出厂、物流跟踪、经销商对账。流程环节众多，经手人员角色复杂，并且存在信息、数据失真或失误的风险。

2017年，海大集团引入企业微信，重构业务员、经销商、养殖户的信息连接渠道与流程。胡水平表示，企业微信在此过程中起到了很好的信息输入与输出的作用。

以企业微信作为数据采集入口，海大集团的业务员可以在手机端直接录入信息，以便管理层及时掌握经销商、养殖户等市场信息，及时部署生产规划，做好养殖技术服务。而经销商、养殖户也能通过小程序直接下单、付款，后台即刻响应，安排车间出货以及物流配送。

市场信息第一时间反馈到生产端，而便捷服务也让客户体验升级。从田间到工厂，再到田间，这样高效运转的信息网络，已经在海大集团与80万家养殖户和7000多名服务工程师间实现。

数据显示，目前海大集团20000余人，企业微信日活用户已达到80%。因为操作起来和微信一样，不用额外的学习，所以员工可以快速上手，并且习惯使用。由于信息快速传递、实时触达，经销商、业务员以及后台人员互动更加高效。

通过企业微信中的销售易、订货易等应用，海大集团的开票岗位工作量减轻了60%，订单打单效率从原本5-10分钟，缩短至1分钟；产品装货环节效率也提高了15%。

“海大需要解决的，不仅仅是与我们上游供应商及下游客户之间的连接，还需要同时实现面向B端、C端生态链的协同连接，实现生态链的扩展延伸。”胡水平介绍。目前集团已将基于企业微信的移动互联平台推广应用到70家子公司，预计2020年增加30家工厂，覆盖国内饲料板块90%以上的业务。

以智能互联技术，解题制造新范式

从连接生产端的工人与设备，到实现生产端与市场端之间的连接，制造业的运转逻辑已经发生深刻改变。

随着机器人、数控机床，物联网、移动互联网在车间中的广泛应用，智能制造新业态开始萌发。既能够懂得制造业的痛点，同时掌握互联网新技术和新应用的企业，将成为关键解题人。

“中国新一轮的制造业数字化转型中，将会出现越来越多新兴的差异化需求，也会出现一批新的企业，他们既懂制造业，又不受制造业原来的范式所限制，能够吸收、学习、应用互联网公司的新技术和新方式，创造出新的制造范式，实现更加智能化、柔性化的生产。”朱恒源说。

企业微信等互联网工具，不仅为产业中的一线劳动者赋能，也将推动新的制造范式逐渐成型。

以玉柴为例，新工具的应用让企业实现组织架构创新、人员调配与管理更加优化。而工人们也借助新工具，快速适应新的生产模式，通过物联网等技术，实现高效率的人机交互。“未来的新产业工人，不仅将有驾驭智能设备的能力，而且能够借助智能工具进行决策。”朱恒源说。

韦炜认为，无论工业4.0、互联网，还是人工智能，本质上都是对服务和产品交付的改造，是工具和方法的转变。企业应当以更加开放的心态拥抱智能制造，适应新的场景和新的市场变化。

未来的制造业，将是一个从消费端到原料端，从上到下贯通的完整链条，延续百年的制造业运转逻辑将被重新定义。深处一线的实践者们，也将在新一代信息技术的赋能下，创造更多可能。

*本文刊发在财新promotion频道，不代表财新网编辑部观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