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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融政策目标的“不可能三角”

2013年03月31日 17:56
   在金融政策方面,资本自由流动、汇率稳定和货币政策独立性三者也不可能兼得

  “不可能三角”(Impossible triangle)是指经济社会和财政金融政策目标选择面临诸多困境,难以同时获得三个方面的目标。在金融政策方面,资本自由流动、汇率稳定和货币政策独立性三者也不可能兼得。

  什么是“不可能三角”

  金融政策目标的“不可能三角”含义是:当一国在开放经济条件下进行政策选择时,不能同时实现资本自由流动、货币政策独立性和汇率稳定,这三个政策目标最多只能同时实现两个,而另外一个目标只能舍弃。

  根据“不可能三角”,在资本完全自由流动的情况下,如果实行固定汇率制度,则没有货币政策的独立;如果要保持货币政策的独立,则必须放弃固定汇率制度;如果要使得固定汇率制度和货币政策独立性同时兼得,则必须实行资本管制。

  “不可能三角”的发展与变革

  20世纪50年代,詹姆斯•米德提出,在保证货币政策有效性的前提下,资本自由流动和固定汇率制度不能共存。

  20世纪60年代,罗伯特•蒙代尔和马库斯•弗莱明认为,在没有资本流动或资本有限流动的情况下,货币政策在固定汇率下能够有效影响一国经济,在浮动汇率下则更为有效;而在资本自由流动的情况下,货币政策在固定汇率下不能有效影响一国经济,但在浮动汇率下则是有效的。

  20世纪90年代,亚洲金融危机爆发之后,保罗•克鲁格曼用一个三角形清晰地展示了“不可能三角”的内在原理。其中,三角形的三个顶点分别表示资本自由流动、货币政策独立性和汇率稳定,这三个目标不能同时实现,最多只能同时实现其中的两个。

  此后,有关“不可能三角”的扩展分析表明,资本自由流动、货币政策独立性和汇率稳定不一定都是完全的,而是可以根据一国的政治、经济、金融等诸多因素,在有限的资本流动、有限的货币政策独立性和有限的汇率稳定之间进行权衡。

  “不可能三角”的三种政策组合

  根据“不可能三角”,一国在资本自由流动、货币政策独立性和汇率稳定之间只能选择以下三种政策组合:

  第一,保持资本自由流动和货币政策独立性,必须牺牲汇率稳定,实行浮动汇率制。比如,巴西、加拿大大体如此,在资本自由流动的条件下,频繁进出的国内外资金将会导致国际收支状况不稳定。

  第二,保持货币政策独立性和汇率稳定,必须限制资本的自由流动,实行资本管制。对于许多发展中国家特别是那些发生金融危机的国家来说,相对稳定的汇率有助于保持对外经济稳定,货币政策独立性有助于调控国内宏观经济。

  第三,维持资本自由流动和汇率稳定,必须放弃货币政策独立性。比如,阿根廷或2000年前的许多欧洲国家,在资本自由流动时,在固定汇率制度下,货币政策效果将被引发的资本流动的变化所抵消。

  “不可能三角”的局限性

  “不可能三角”这一论断是高度抽象的,建立在严格假设条件的基础上,即完全的资本自由流动、完全的货币政策独立性和完全的汇率稳定,而没有考虑中间情形。

  尽管资本自由流动、货币政策非独立性和固定汇率制度构成一组可行的政策选择,但是这一组合在现实中有效的前提是一国拥有相应数量的外汇储备。事实上,一国的外汇储备总量再大,也难以应对规模庞大的国际游资。

  此外,“不可能三角”隐含的假设是一国拥有发达的资本市场和货币市场,但是这在不少国家并不现实。

  启 示

  作为一个大国经济体,货币政策的独立性和有效性对于实现物价稳定并以此促进经济增长、就业增加和国际收支平衡至关重要,这应当作为政策选择的首要目标。

  更加灵活的汇率制度有助于增强货币政策的有效性。完善以市场供求为基础的、有管理的浮动汇率机制,保持人民币汇率总体稳定,有利于抑制通货膨胀和资产泡沫,也有助于更好地发挥货币政策作用。

  利率、汇率的市场化和资本账户的开放相互影响、相互依赖、相互促进,是深化金融体制改革的重要内容,需要研究路线图和时间表,积极稳妥地推进。(作者为中国银行 高玉伟)

  来源:人民日报 2013-03-2